下「嶐嶺古道」過「舊草嶺隧道」~穿越開蘭之路時空之旅
101-11-21 下「嶐嶺古道」過「舊草嶺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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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東北角的古道,大多屬於淡蘭古道的片段,從台北(淡水廳)到宜蘭(葛瑪蘭)的往昔商旅過客,必須翻越雪山山脈的東北段稜脊,山雖不高,但層層疊疊的山嶺與溪谷交錯,倍嘗爬山涉水之苦。今日這些古道成了賞景懷古的幽徑,其中比較有名的路段當推草嶺古道與金字碑古道。燦光寮古道、嶐嶺古道則在十年前由山友的踏查漸漸廣為人知。其中名聞遐邇的草嶺古道位於東北角風景特定區內,經重建整修後,早已成為家喻戶曉的健行路線。金字碑古道的整建晚了一些,目前也變成了大眾化的旅遊路線。但是燦光寮古道、嶐嶺古道始終不受青睞,至今仍是冷門路線。
過去我在東北角山區的遊蹤,獨漏了嶐嶺古道,11月裡趁著休假的日子,特地獨自安排了一趟嶐嶺古道懷舊之旅。
嶐嶺古道是自福隆的內隆林聚落越嶺草嶺鞍部而行,直下宜蘭石城的一段開蘭古道。
這條古道是淡蘭孔道中,漢人最早開發的一段古道。
當天,陰天,天空飄著小雨。我沿著福隆火車站鐵道旁的道路,直行來到舊草嶺隧道口前的小公園停車。
小公園旁的吉次茂七郎紀念碑,建於大正十三年(1924年)。吉次茂七郎為舊草嶺隧道的工程現場總監,建造期間因病去世,當時工程同仁商議於大正十三年十月九日草嶺隧道完成之日特立此紀念碑,表彰吉次君的貢獻。
冬天非假日的舊草嶺隧道顯得冷冷清清地,此時雨停了,外隆林民宅裡的阿嬤把握難得的陽光,帶著小孫女出來散步。
舊草嶺隧道口的舊軍營,過去戒嚴時代是保護隧道橋樑的重要軍事基地,如今成了東北角風景區的遊客中心。
古道沿著內隆林溪旁的產業道路緩緩上坡。漢人在淡蘭古道的取徑,大抵沿溪畔或橫越鞍部而行,如嶐嶺古道沿著內隆林溪、草嶺古道沿著遠望坑溪而行,可以看出先人的智慧,此與原住民依地勢取道山稜線「蕃仔路」的走法有所不同。
不久,來到岔路口,過橋直行通往民宅,古道則是右上順著內隆林溪產業道路續行。
岔路口民宅前的小池塘,養著小雞與小鴨,純樸的內隆林街,隱藏在青翠的山林間,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致,令人嚮往。
這幾年貢寮舊草嶺隧道外隆林聚落是觀光熱點,然而短短地距離不到十分鐘路程的內隆林街,卻像是另一個世界,仍保有憩靜自然的面貌。
續往前不久,途中路旁有一巨石,上刻有「內有七星墩地硐 林森參天勝山峰 石堆促成分佈廣 塔似仙境成寶藏」的詩句。七星堆,位於路左,由七堆大小不等巨石堆疊而成,遠觀七堆巨石層壘如金字塔,故稱七星堆。
傳說中的七星堆為凱達格蘭族祭祀的儀場。早先生活在貢寮的族群是凱達格蘭族,他們從海上而來,落腳在近水的地方,其中一支,在雙溪河口建立聚落,是歷史學家口中的『三貂社』,承襲祖先的生活,過著漁撈為主、農耕為輔的生活。隨著漢人愈來愈多,凱達格蘭族的聚落慢慢減少,如今凱達格蘭族看似消失了,僅留著新社、舊社這些名稱。而七星堆的形狀被大樹遮擋,外觀上看不出什麼端睨,只剩下七堆石頭牆,似乎在默默述說著凱達格蘭族的傳奇故事。
內隆林水頭水尾福德廟
嶐嶺古道上原有兩座土地公廟,祭祀圈為內隆林居民。一座位於越嶺鞍部(地方稱「石城仔嶺」),因位處隆隆溪支流上游,故稱「水頭土地公廟」;另一座位於此地,因位處溪之下溪,遂又稱「水尾土地公廟」。兩座土地公廟分據古道之頭尾兩端,不但標記著居住地之邊界,同時護攔著居地之豐沛理氣、排擋界外邪煞的侵擾,是內隆林聚落的守護神。
貢寮鄉志記載水頭土地公廟曾在明治41年(1908)重修,原本已倒榻散落,民國88年村民將兩座福德祠合建於此。水尾土地祠仍保存於新的土地公廟右側,建於道光19年(1839年)。
舊廟另有兩片石碑,質地為砂岩,其中小片的碑文風化嚴重已無法識別,稍可辨識「道光拾玖…」,另一較大之碑文可辨識為明治41年(1907)立,上鑴捐銀者楊福壽 艮拾元等名字與金額。我ㄧ看到「道光拾玖…」,心裡為之悸動良久,這是我生平首見最早之土地公祠,這座土地公見證先人篳路藍縷的墾荒歲月,到如今近173年的歲月,難得被保存下來。如今草嶺古道也在鐵道通車後逐漸荒廢。今天的古道已是改良過的健行步道,土地公廟也改建成現代的建築,但是這座石碑百年來絲毫未變,還可拾回古道出鄉關的悸動。
回到水泥產業道路,不久抵心齋橋,左轉過橋後約50公尺處,右側有水泥小階梯,由此開始進入嶐嶺古道的精華路段,如果不過橋,沿產業道路直行,最後也會再與古道銜接。因過橋為古道正路,直行產業道路則為新闢道路,所以我選擇左轉過橋往嶐嶺古道 。
第一段嶐嶺古道入口,簡陋的水泥階梯上往產道擋土牆。一開始循著農路往上,一路上都有紅色箭頭指標,路徑清楚。
竹林叉路,直上為一般農路,古道取右進入桂竹林。此時遇見盡是優雅、翠綠的桂竹林,靜諡優雅,漫步於竹林間,頗為自在。
此時見一老伯在桂竹林內整地,趨前寒暄了幾句。老伯勸我不要走此舊徑,愈往裡面愈荒蕪,山徑又濕又滑,走沒幾步包準褲底會溼透透。勸我改走沿著溪邊的產業道路,寬大好走,一樣都可抵石城。我仗著雨褲雨鞋在身,仍然無畏地向前行。
剛開始,這段山徑一邊緊挨著山壁,旁側即是陡峭的河谷,古道則被冷清草覆蓋,部分路徑狹仄僅容一人通過,路況不算險,但雨後濕滑,只得亦步亦趨戰戰兢兢通過這一段山徑。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果真走沒幾步,衣服全溼,連相機也都溼了,一度想折回,要不是沿路有登山布條指引,真的懷疑這是傳說中的嶐嶺古道。
此時我獨自踏踩在古道上,想起清朝柯培元所撰噶瑪蘭志略裡的一段文字「一路深林密菁、疊嶂重巒、鳥道紆迴、人跡罕到」,「初徑險,僅容一人行,牛不得度,……,生番伏路,行者多中傷」。
古老的年代,要從台北盆地進入蘭陽平原,中間的雪山山脈是難以跨越的屏障,地勢相對平緩的東北角雪山尾稜,是當初跨越這道屏障,最遠也是最容易走的路。
十七世紀的東北角地區,仍是平埔族凱達格蘭人三貂社的活動領域。此時期,對清朝官方而言,三貂及蛤仔難仍是化外之區,出入此地區的漢人,只是「循」著凱達格蘭人使用的路徑而行。〈噶瑪蘭志略〉上記載:「初由東北行自淡水之八堵折入雞籠,循海過深澳至三貂、嶐嶐嶺、入蘭界」,說明了一條溯基隆河至八堵,繞過獅球嶺抵今基隆,轉東沿東北海岸行至三貂,越嶐嶐嶺進至噶瑪蘭平原的「繞海古道」。
當時的『三貂』是指涵蓋整個雙溪河流域,以現在的行政區域劃分,從上游的雙溪區,至下游的貢寮區,南側的三貂角是台灣陸地的極東點,也是雪山山脈的起點。
當時能成功進到噶瑪蘭平原的漢人非常少,只有少數的漢人從貢寮越嶐嶐嶺進入噶瑪蘭第一站-石城,這條古道後來稱為「嶐嶺古道」,是最早躍出歷史舞台的開蘭之路。
古道第一次越溪
清康熙48年(1709年),「陳賴章墾號」拓墾大台北後,到了乾隆年間,漢人拓墾的足跡遍佈北臺灣後,此時拓墾路線逐漸從基隆河流域延伸到雙溪河流域。乾隆初期(1740-1750)的四腳亭、瑞芳、苧仔潭等,以及中葉以後(1780左右)的楓仔瀨、(魚桀)魚坑、九芎橋等,沿著基隆河形成一串漢人的拓墾線。
以往自八堵即北轉雞籠河海岸而行的「繞海」路線,此時向東直接伸出一條分支,直抵三貂嶺腳。然而,高聳險峻的三貂大嶺,不但攀越困難,且因靠近凱達格蘭人之產金聖地,一時之間成為無法跨越的阻礙。
蛤仔難(噶瑪蘭)平原,一直是漢人亟欲入墾的目標地,但三貂嶺之險暫時阻止了拓墾行動的推進。 乾隆三十三年(1768),林漢生招眾入墾蛤仔難遇害。
乾隆38年(1773),漳人吳沙渡海來台,由淡水輾轉來到三貂社,從事開荒耕作、樵採(伐薪抽藤),由嶐嶺古道出入蛤仔難與原住民進行以物易物的貿易。
古道第二次越溪
吳沙出入後山與蛤仔難人進行貿易,把草藥、布匹、鹽等民生物品賣給番社,又從番社換回山產賣給漢人,不久就賺了一大筆錢。由於他經商有信用,取得番人信任,並且娶了原住民妻子,且獲得番目之地位。
吳沙在蛤仔難看到大片未開發的平原土地,當時原住民卻不諳耕作,殊為可惜,於是便開始籌劃入墾蛤仔難平原。但當時清廷嚴禁人民入墾的「番界」,且遭受原住民所殺害的風險極大。因此吳沙對歸附三籍遊民乃多有約束,「不敢盡縱容入番社,以不生事者為喜」。
第三次越溪,古道沿溪而行,植物茂密,但聽流水潺潺,週遭水氣氤氳,雖然相機,乾了又溼,溼了又乾,但踩踏在這原汁原味的古道上,深入世外桃源,想起了陶淵明的詩,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吳沙幫助漳、泉、粵等三籍窮困潦倒來到三貂的遊民,給予每人一斗米,一柄斧頭,幫助他們入山伐木抽藤,開山修路,種地瓜維生,投靠者日漸增多,達一千多人,其中漳州人佔十分之九。
乾隆51年(1786)林爽文發動天地會在中部起兵反清,失敗後餘黨走入山者甚多。當時清廷派陝甘總督大學士福康安來台平亂。乾隆53年(1788)福康安平定亂事後,清廷的治臺政策產生重大的變化;原本嚴禁人民入墾的「番界」,此時採取有限度的開放。對於入墾三貂十餘年的吳沙及其同夥而言,入墾蛤仔難,有了較佳條件。
另一方面,沿基隆河而上抵三貂嶺腳的拓墾線,大約亦在此一時期跨越三貂嶺頂,進入雙溪流域,形成日後文獻中所述「淡蘭正道」的原始路線。 透過三貂嶺路的開闢,原本藉由繞海路線始能抵達的三貂地區,可以直通淡水廳治,對於漢人進一步向噶瑪蘭推進,提供了更多的條件。
第三次越溪後,不久走出產業道路,直行來到第二段古道入口。
到了嘉慶元年(1796),入墾噶瑪蘭的時機終於成熟,吳沙率領漳、泉、粵等三籍墾民約千餘人組成的拓墾隊伍越過嶐嶺,直下烏石港南邊(今頭城鎮武營里,是以古稱頭圍的頭城,屬開蘭第一站),築起土圍,佔地開墾。
蛤仔難人發現土地受到漢人入侵十分驚恐,於是傾全族之力進行抵抗,吳沙拓墾隊伍因而退回三貂 ,然翌年因噶瑪蘭族發生嚴重的傳梁病,吳沙「出方施藥,全活甚眾」,噶瑪蘭族於是同意漢人入墾,改寫了噶瑪蘭平原的歷史。
吳沙成功入墾宜蘭後的隔年,即嘉慶3年(1798),因病於12月9日卒於頭城,得年68歲,後人依其遺言,將其靈柩運回三貂安葬,即今貢寮鄉仁里村石碇溪畔。
擺脫了單調的產業道路,右彎轉進登山小徑,循著古道幽徑上溯嶐嶺鞍部,沿途林蔭茂密,路徑寬大好走,此時天空飄起細雨,但雨水被樹木所遮,漫步林下不覺有雨。
這裡曾經是內隆林懇民農耕的處所,沿途可見到多處廢耕梯田及灌溉渠道的殘跡。
此段越嶺山徑林木茂密,終年雲霧籠罩,嶐嶺古道名稱即由此而來。清朝第一位入蘭官員楊廷里曾詠詩如下:
三貂甫過又巃嶺,嵐氣迷漫日乍紅。
矗立參天雲際樹,橫空跨海雨餘虹。
隨著吳沙入墾,噶瑪蘭這片新開的海隅天地,招致「內地流民聞風踵至」;連帶的促成臺北盆地與蘭陽平原之間的雙溪流域,以及東北角海岸地區的迅速開墾。
古道一路緩上,不久上到嶐嶺古道越嶺鞍部。嶺上有座『石城仔嶺水頭土地公』,用來庇佑往來古道之旅客。
此為古道最高點也是新北市與宜蘭縣的交界,這裡是十字路口,右循山路往福隆山約40分,可銜接龜媽坑古道;左循山路往隆隆山約180分,可銜接隆隆古道;直行下往石城約30分。
越嶺後便進到宜蘭境內,古道轉為陡下山徑,但路況極佳。
然而當年入蘭門戶的「嶐嶺古道」,因越嶺後往宜蘭之下坡路段山徑崎嶇陡峭,不利牛車及腳力之挑運,而且離蘭陽平原尚有段距離,乃另行尋找替代路線,改由遠望坑溪入山的新越嶺線即今天的草嶺古道。
此後淡蘭的交通,自艋舺往頭圍,第一日行經錫口(有舖)、水返腳(有尖站)、可至暖暖過夜(有舖),隔日轉入山路經三爪仔(有汛)、蛇仔形、苧仔潭(有尖站),過九芎橋登三貂嶺,下嶺經牡丹、可至頂雙溪過夜(有舖);第三日沿雙溪河至魚桁仔、下雙溪、遠望坑(有民壯寮),渡三貂溪,沿遠望坑溪登草嶺,下嶺經大里簡、蕃薯寮、大溪、梗枋、北關、烏石港等沿線隘寮、至頭圍。淡蘭古道一趟路下來,至少需三天。
嘉慶15年(1810年)噶瑪蘭設治,道光三年,北臺灣富商林平侯斥資修築三貂嶺及草嶺古道。隨著草嶺道路的逐步完善,逐漸取代嶐嶺古道地位,成為眾所通行與熟悉的入蘭通道。嶐嶺古道功成身退,淡出歷史舞台。
剛開始古道兩旁是寧靜優雅的竹林,雖一路陡下卻不覺其苦。
石城土地公
石城土地公原本跟越嶺鞍部的同樣命運,已拆除倒塌。如今又原地重建,重現古道之風華。
過了石城土地公後,古道末段經過小片柚子園,此時古道快抵石城,龜山島已經在望,也看到一望無際的太平洋,接著陡下至濱海公路的擋土牆,此時公路上的拖車與砂石車來回穿梭,轟隆而過,我的古道懷舊思緒也就被打斷。
舊草嶺隧道南口就在公路對面下方,附近即為石城檢查哨。
站在公路回首望來時路,嶐嶺已巍然聳立在舊草嶺隧道上方。
我在舊草嶺隧道南口稍休片刻後,此時下起大雨來了,來不及跟遠方的大海龜說再見,趕緊穿進舊草嶺隧道。
光緒十年(1884)六月中法開戰,十一年秋改臺灣為行省,首任巡撫劉銘傳,展開一系列近代化的建設。 光緒十一年(1885)劉銘傳開闢北宜(臺北府城至宜蘭縣)間之「淡蘭便道」;大大縮短了入蘭間的交通路程,這道路之開闢取代了原淡蘭三貂線,成為北宜間主要交通幹線。
日治之後,大正六年(1917年),宜蘭線鐵道開工,從八堵與蘇澳兩端起工,自八堵延伸出這一段,完全視工程進度,古道自然縮短。全線工程最艱困危險的部分,便是從嶐嶺古道的下方開鑿舊草嶺隧道,火車未通車之前,淡蘭古道僅餘福隆至大里翻山越嶺的草嶺古道。
大正13年(1924)10月1日隧道完工後,11月30日即全線通車,隧道全長2,167公尺,為全台最長的鐵路隧道。舊草嶺隧道南口以紅磚砌成圓拱狀,洞口高5公尺,可容單線通車,上方立有「白雲飛處」門額,由臺灣總督府總務長官賀來佐賀太郎所題。舊草嶺隧道北口的造型與南口相仿,上方牌匾文字為「制天險」,由台灣總督府交通局鐵道部長新元鹿之助所題。
這條自八堵經暖暖、瑞芳、猴硐、牡丹、雙溪(頂雙溪)、貢寮、福隆、至宜蘭首站石城,沿海岸至頭城、宜蘭、羅東、抵蘇澳的鐵路,基本上沿著淡蘭古道的路程行進。其中,兩處主要的隧道,一為三貂嶺,一為草嶺,正是當年古道最難行的兩處越嶺線所在。
全程98公里,通車之初,車程約6小時,大大縮短了入蘭間的交通路程,對於宜蘭人而言,藉著火車,當日往返北宜,開始進入臺北一日生活圈。至此,百年來猶如淡蘭「臍帶」的草嶺古道,也完成了它的歷史任務,與嶐嶺古道慢慢地退出歷史要道,走入荒煙漫草之間。
舊草嶺隧道,南口上方題字為『國雲飛處』,意指彰顯當時日本帝國國力雄厚,另一說『白雲飛處』意喻異鄉遊子思鄉之情,題字人為當時臺灣總督府總務長官賀來佐賀太郎。據說賀來為官不廉,是個貪官污吏,為當時人們所不齒。依賀來行徑,提『國雲飛處』較貼近其行事風格。
走過長長的隧道吁出一口氣,終於見到天光,回首望「制天險」,心想今天走了一趟嶐嶺古道與舊草嶺隧道,從清朝乾嘉時期、日治大正時期到民國百年,橫跨時空三百年,等於走讀了半部台灣開發史
臺北縣貢寮鄉草嶺隧道北端「制天險」石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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